我在陆钺面前做小伏低惯了,习惯性温言细语:「不是……」
我话还没说完,陈亦白一把拉住我的胳膊,挡到我身前,上来就开嘲讽。
「如果我没记错,你们已经分手了,她带谁回家跟你有什么关系?」
陆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:「分手?我同意了吗?」
陈亦白:「哈!分手又不是结婚,难道还要双方同意吗?沈曼甩了你,你们就是分手了!」
我差点吓得心肌梗塞,连忙拉住陈亦白:「你别乱说,我没甩他,是他甩了我。」
不管怎么说,面子得给足我们陆总。
「沈曼!」
「沈曼!」
两个男人齐齐气急败坏地喊我名字,喊得我一激灵。
陈亦白冷眼看我:「你从小长得漂亮,成绩好,是多少男孩子的梦中情人啊,从我记事起,我就很崇拜你,大姨送的进口糖果,我藏起来让你先吃,心甘情愿做你的小跟班,用学习机打游戏,我都把主手柄让给你,自己玩副手柄,沈曼,你对这个暴发户低三下四,不止在侮辱你自己,也在侮辱我。」
「暴发户」陆钺已经快要气得厥过去了。
陈亦白点到即止:「我先进去了,你们自己慢慢聊。」
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。
但这一次,我不想再主动找话题了。
陈亦白的这番话让我恍然记起,我也曾是个骄傲的女孩。
我默不作声地掏钥匙开门,陆钺又来抓我手腕,我没忍住怼了他。
「难道还不够明白吗?没有什么小白脸,陈亦白是我邻居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认识快三十年了!」
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陆钺说话,激动得脸都红了,陆钺也有些惊讶。
好在他身居高位惯了,不会也不屑于吵架。
我一鼓作气ux,拨开他的手:「能让让吗,我很累了,想回家休息。」
我逃也似的钻进家里,把陆钺锁在门外。
爷爷去世后,家里常年没人住,一股子霉味,我不想思考陆钺的事情,干脆开始做卫生,凌晨一点才上床休息。
这期间陆钺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,每条微信间隔半小时左右。
第一条是录的附近宾馆的小视频:「这种房间也能住人?」
第二条是个问句:「你家里怎么没人?***妈呢?」
第三条是个邀约:「明天早上一起去吃蟹黄包。」
以往陆钺的微信我都是秒回,每一次聊天结束必然是我收尾,他发消息而我不回,这是第一次。
我暗爽之余又觉得有些荒谬:男人的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?以我们现在的关系,聊这些合适吗?
我拿着窃听,犹豫了十多分钟,最终仍是没有回复。
这天夜里,我梦到了十来岁的时候,爸妈感情还没有破裂,都很宠我,爷爷身体也很好,我像只开屏的小孔雀,骄傲得都快飞起来了。
有男生来家里接我上学,爷爷挥舞拐杖把他赶走了。
他说:「我们曼曼不早恋,她将来要嫁给最优秀的男孩。」
我谦虚地笑笑,其实心里也觉得,这世上没有我沈曼配不上的男生。
第二天一早,陆钺给我打电话,我错觉自己还是梦中那个小公主,条件反射地挂掉了,挂掉以后心脏嘭通直跳。
我连忙拍了拍,安抚自己:「有什么好怕的,难道挂他个电话还能坐牢?」
陈亦白在楼下喊我,让我下来拿早饭,我下楼开门,门外赫然站着两个男人。
陈亦白拎着两个汤包一袋豆腐脑,陆钺则提着个五星酒店的纸袋,里面是蟹黄包。
我简直想掉头就走。
陆钺神情十分平静:「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买早饭,你拿过去,不吃就扔掉。」
陈亦白嘲弄道:「她从来不喜欢吃蟹黄包,她喜欢吃的是豆腐脑。」
陆钺并不搭理陈亦白,只看着我:「我今天要去深圳出差,十二点的航班,马上就要走了,希望今天没能说得成的话,下次可以说清楚。」
陈亦白:「你们都分手了,还说个屁啊!」
我狠狠心,没有看陆钺,接过汤包豆腐脑,低着头说:「我跟你分手不是为了借机上位,也不是为了得到什么,分手了就是分手了,以后别再来了。」
陆钺提着蟹黄包的手微微一颤,随即迅速攥紧。
陈亦白:「暴发户,你根本就不了解她,你们是两铝驺个世界的人。」
陆钺毫无预兆地逼近陈亦白,陈亦白后退两步,被他压在了车门上,陆钺单手壁咚他,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耍弄猎物。
「你确实比我了解曼曼,但她爱的人是我。」
陆钺扭头直直地盯着我:「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定义分手,但我概念里的分手,需要双方同意,在你说服我之前,希望你记得,你是有男人的人。」
陆钺走后,陈亦白气急败坏地把蟹黄包扔进了垃圾桶,并盯着我拉黑了陆钺的***和微信。
我荷尔蒙疯狂暴动,手心里都是汗,好在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。
「不慌,我明天就开始相亲。」
小说《后来我看开了,爱情不过如此》 第4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