肆意,又狂野。
耳侧又袅袅传来唱戏词:“儿郎三妻四妾,本作寻常,缘何今日偏要为你破约?女子孤身无法存世,三从四德,顺夫命而为,方是正道!”
正道?呵。
云晚枝攥紧了掌心。
既不能从一而终,一开始便不该招惹、不该许诺。
回府后,她命人将烟华裙装至锦盒中,无偿赠予了京中最大的制衣坊璧楼。
还有谢宴渊曾送给她的无数珍宝,也命下人一一搬出,铺满整间屋子。
这些东西动辄价值连城,所值金银不计其数。
世间权势,多被男子把握,女子这才被逼困于内宅,顺从所谓的夫命必为。
若能让女子和离后还能安身立命,或许能救一救不甘困于内宅的女子。
云晚枝盯着满屋子珍宝思量着去向。
身后拥来一道怀抱,谢宴渊的声音好似蛇般冷冷缠上她。
“晚晚,你将我差点熬瞎眼、没日没夜、一针一线亲手制的烟华裙,送给璧楼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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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璧楼了?”
云晚枝木然了一瞬。
她将烟华裙赠给璧楼是私赠。
不亲自去璧楼,只怕不可能这么快知晓。
谢宴渊吐在耳畔的呼吸有些不自然:“我去给你挑了些时兴的首饰。”
清香入鼻,云晚枝浑身都在犯恶心。
究竟是为她,还是他在外的美娇娘呢?
云晚枝抽离开身,假意打量满屋珍宝:“烟华裙的技艺传承千年,不可断在你一人之手。
把烟华裙赠予璧楼研究,比烂在我手里有价值得多。”
谢宴渊又追了过去,紧紧环住云晚枝的腰:“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,只有你能配得上,落在你手里才最有价值。”
又一手命人送来烟华裙:“晚晚,你有此思量,我将这项技艺教予璧楼便是。只这工艺繁杂,数十年内也难有人超越我。
这裙子是我的心血,凝聚了我对你独一无二的真心,断不可再赠旁人。”
云晚枝仔细地打量着谢宴渊,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。
可她失望了。
他在撒谎时,不会脸红心慌,更没有愧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