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台上胡乱放着一双像是被故意踩脏的羊毛拖鞋,斑驳的脏污不用力刷洗根本不可能洗干净。
沾着洗衣液的水像一把把小刀,一下一下割着手上的皮肉。
纱布被打湿,血液瞬间渗透,洗手池里的水慢慢浸染成血水。
我忍耐着,尽量屏蔽病房里的欢声笑语。
终于洗完的时候,双手已经痛到麻木。
我走出洗手间,准备麻烦医生重新帮我包扎。
还没迈出病房,被陆彦书狠狠拉住,他看着我手上被鲜血染得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纱布瞳孔猛地一缩,询问的话脱口而出:
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
我挣开他,继续往门外走,他似乎还想继续跟过来。
却听见陆婉儿变着调的撒娇声:“彦书哥,我肚子又痛了,你帮我摸摸嘛......”
身后的脚步顿住,立马往相反的方向快速走去。
等我捱了医生一顿训斥,重新包扎好出来的时候,陆彦书怀里的陆婉儿笑意盈盈地看着我:
“晚星姐,彦书哥准备带我去滑雪,你也一起吧。”
我猛地抬头,不可置信地看向陆彦书。
我害怕滑雪的事情只跟他说过,陆婉儿不可能知道,除非......
他紧抿着***,心虚地撇开视线。
我痛苦地低下头,我的父母是滑雪运动员,他们在一次滑雪比赛中被人陷害双双殒命。
我的家庭从此支离破碎,我也因此换上严重的心理疾病。
这件事情除了我,只有陆彦书知道。
他曾经说过,只要有他在,一定会让我从阴影里走出来。
可是现在......
我忍者心底的刺痛,红着眼哀求他:“陆彦书,你明明知道......”
陆彦书敛下神色,不耐烦地说:“你让婉儿受了惊吓,就当是赔罪!”
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连声音都在颤抖:“我没有,我根本就没有碰到她......”
陆彦书安***怀里扭动不满的陆婉儿,气势陡然冷漠:
“向晚星,你别挑战我的忍耐力!”
我的心坠入谷底。
他说的,我没有资格拒绝,我不能拿弟弟的前途开玩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