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这件事情后,有些无措的小声说:「秦兆,你要是问我要钱,我是会给你的呀,都给你都行,我不要钱。」
可是秦兆早已经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。
我无措的小声对着秦兆空荡荡的房间小声祈求:「你能不能别离开我?」
秦兆除了那封信和那张有他爸爸事故新闻的报纸,什么都没留下。
他像是要让我也尝尝他曾经经历过的苦一样。
后来我听朋友说,秦兆去了美国念了研究生,拿着那笔钱创立了一家互联网科技有限公司,他带着新的技术回国,一时之间成了海市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。
而我依旧住在那间出租屋里。
好在秦兆离开前,教会了我怎么交水电费,怎么用煤气,怎么样一个人生活。
我不敢去秦兆面前,发现自己的遗传性心脏病病发后,我更不敢去他面前了。
我总是像这样一阵一阵的,有时候恨得他咬牙切齿,有时候又觉得是我对不起他。
直到有一次我心脏病发,差点儿死在床上,恍恍惚惚我在心脏的剧烈绞痛中睁开眼睛,我想到的居然是秦兆喂我吃饭的记忆。
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原来我喜欢秦兆。
可是我们之间隔得太多太多,我走不过去,他也不会回头。
现在秦兆有了女朋友,马上要结婚了。
想到这里,我突然难过到没办法克制,我拿起手机给群主发了一条信息:「那个钢琴家教我做不了,你找别人吧,第一节课的课时费我不要了。」
群主回得很快:「为什么呀?你不是很缺钱吗?」
我想到那块儿墓地,又觉得其实不买也可以,到时候把我的遗体一烧,拜托人偷偷把我的骨灰洒在那片儿也一样的。
总之我不要再去秦兆家里了。
我不要看见秦兆给别的女人穿鞋,不要看见秦兆娶别的女人。
我倔犟的说:「也没有很缺了现在,反正你找别人吧。」
我把手里扔在床上,闭上眼,用眼睛一点点刻画出今天看见秦兆的模样。
其实就算十年前他最穷困潦倒的时候,秦兆也一点儿都不狼狈,他的背永远挺得笔直,不会向任何事情低头。
不过他总是会向我低头,一开始他硬邦邦的喊我闻小姐,后来叹息着纵容得喊我落落。
我知道他后面的都是在骗我,可是我还是难免沦陷。
床上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一串陌生的号码。
我随手接起来。
电话那头片刻沉默后,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:「闻落,你又在耍什么把戏?」
我握着手机的手一紧,小声说:「我没有。」
秦兆声音淡淡的反问:「那你为什么不来了?」
我咬着唇,不知道该怎么讲。
秦兆像是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一般,他补充了一句:「明佳还等着你教她钢琴。」
我心头升起的那一丝痴心妄想被秦兆一句话浇灭。
我忍不住反唇相讥:「秦兆,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?」
秦兆声音冷极了:「我怎么样?」
我的手抠在胸前的衣服上,几乎要渗出血,声音干哑:「像你一样没钱活不了。」
秦兆讥笑一声:「闻落,你以为你还是过去的那个大小姐吗?你不爱钱,你做什么钢琴家教?」
「难不成,你是为了来见我?」
我挣扎着好久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我像是再也承受不了生活里那些痛苦,我渴望着被人接住,哪怕只是一下也好。
我张了张嘴,说:「秦兆,我要死了,你对我好一点行不行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