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内的烛火摇曳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程渝然跪得膝盖生疼，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哥哥。

程渝安背上的鞭痕已经渗出血丝，将白衬衫染红了一片，可他依旧跪得笔直，面色冷峻。

“哥……”

程渝然小声开口，眼底带着丝丝心疼。

“你身上的伤看起来好重，妈下手也太重了！”

“你疼不疼？我去让人拿药来。”

她刚要起身，守在门口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，面无表情。

“夫人吩咐过，不许任何人离开祠堂。”

“你们滚开！”

程渝然气得眼眶发红。

“没看见我哥受伤了吗？！”

“我哥要是出什么事，你们担得起吗？”

保镖依旧拦在祠堂门口，面色有些为难。

“抱歉小姐，这是夫人的命令。”

“您也不要为难我们这些打工人吧……”

程渝然咬着唇，愤愤地跪了回去，越想越气，忍不住低声骂道。

“都怪那个许暖妍！真是个扫把星！要不是她，哥你怎么会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

程渝安的声音很轻，冷得像冰，却瞬间让程渝然噤声。

他缓缓转过头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妹妹，一字一句道。

“谁允许你这么骂她？”

“还有你之前那次，让你去道歉你究竟什么时候去？”

程渝然愣住了。

“哥……你……”

“她以后会是你的嫂子。”

程渝安收回视线，原本还有些阴沉的眸子突然带着点笑意。

“我已经准备好了戒指，过段时间就向她求婚。”

“求婚场地和流程我已经想好了，我会让她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存在。”

“我一定要和她永远在一起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程渝然猛地瞪大眼睛，声音陡然拔高。

“你要娶她？”

“当初要不是因为她，你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？”

“她那种女人怎么配……”

“程渝然。”

程渝安面色再度冷了下来，看向她的眼神阴鸷。

“我说了，不许这么说她。”

“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她，我求婚之前，你必须去她面前对你之前做过的事道歉。”

他的声音很轻，却让程渝然后背发凉。

她从未见过程渝安这样的眼神——偏执、疯狂，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。

“我，我知道了……”

程渝然声音发颤。

“但是哥，她……”

“她根本不爱你啊，而且……”

程渝安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，打断了她的话。

“没关系，我爱她就够了。”

“曾经的那些事都过去了，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够了。”

他转头看向祠堂外漆黑的夜空，轻声呢喃。

“她会是我的妻子，这辈子都是。”

程渝然张了张嘴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沉默地低下了头。

烛火噼啪作响，映照在程渝安深邃的侧脸上。

他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，可他的思绪早已飞到了许暖妍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