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，雨刷器疯狂摆动却仍跟不上暴雨的节奏。

程渝安将油门踩到底，黑色跑车在空荡的街道上划出一道水痕，仪表盘指针早已越过红色警戒线。

“暖暖，等我……”

“暖暖……”

他反复咬着这个名字，仿佛要将它嚼碎在齿间。

手机屏幕亮着，显示着正在拨打的号码——无人接听，就像这两个月来他每次拨打过去一样。

但这次不同。

他没有气馁，一遍又一遍拨打过去。

这次他知道自己错了，他想第一时间听到她的声音。

方向盘上的手指节发白，后背的鞭伤在湿透的衬衫下灼烧般疼痛，却远不及心脏被撕扯的万分之一。

那几个人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回荡。

“短信是我们发的……”

“许暖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……”

“她转学前连一句话都没留给你……”

“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……”

望着眼前的红灯，程渝安视若无睹地冲了过去，一辆卡车擦着车尾呼啸而过，刺耳的喇叭声淹没在雨声中。

医院停车场，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了下来，雨水瞬间将他再次浇透。

“许暖妍！”

他猛地推开病房门，却只看见空荡荡的病床。

床单平整，仿佛从未有人躺过。

“人呢？！”

“这个病床上的人呢！”

值班护士被他浑身湿透、眼神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，结结巴巴道。

“许、许小姐今天在你走后就办理出院了……”

程渝安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
他颤抖着掏出手机，拨通了助理的电话。

“立刻查许暖妍去了哪里！调动所有关系！”

挂断电话后，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。

“去查十二年前，许暖妍为什么突然转学。”

一小时后，程渝安坐在自己办公室，面前是助理刚送来的文件。

窗外雨停了，月光冷冷地照进来，落在那叠纸上。

“程总，这是能查到的所有信息。”

助理小心翼翼地说。

“许小姐当年转学很突然，官方原因是家庭因素，但实际上……”

“实际上什么？”

程渝安抬头，冰冷的眼神让助理后退了半步。

“我们查到了这个。”

助理递过一个U盘。

“是从当年学校监控系统备份里找到的……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程渝安插入电脑，点开唯一的视频文件。

画面模糊，但能认出是学校后巷。

几个男生围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，镜头拉近——是许暖妍！她被猛的捂住口鼻，拉到了一条小巷里。

小巷是监控死角，只能依稀听见里面的声音。

“求求你们……住手……”

视频里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蝇。

然后镜头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“怕什么？你每天和程渝安眉来眼去，和哥几个玩一下不行？”

是他那三个朋友之一！

“这娘们，皮肤真嫩啊。”

“手感真好，爽不爽啊？说话，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
……

更多的污言秽语涌入他的耳中，他猛的将电脑合上，感觉指尖不停颤抖。

“他们应该拍了视频，被用来威胁许小姐。”

助理低声说。

“据调查显示，许小姐父母收到匿名邮件，如果敢报警或者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，他们拍的那段视频就会公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