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音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,刺破了客厅的寂静。
温言猛地回头,看到沈淮音时,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
慌乱,但很快便被故作无辜的表情取代。
她摊开手,对着沈淮音比划着手语:
�淮音?你回来了。这些东西堆在角落太占地方,我
以为你早就不要了,就想整理一下。】
她的手语做得标准又温柔,就像过去每天耐心陪她
读书、散步的模样。
可沈淮音的耳朵已经能听见了。
就在温言比划手语的同时,她清晰地听到了她的低
语:
“聋了这么多年,留着这些破烂给谁看?难不成还妄
想重新弹琴?”
沈淮音一步步走近,捡起地上那张被踩脏的金奖证
书,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结,
“你不知道?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了,你说你不知道?!”
温言似乎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,后退半步,手
语打得更快了:
�对不起淮音,我不是故意的,我真的不知道你还在
意这些。】
嘴上却说着:“难道不是吗?一个连声音都听不见的
废人,留着钢琴比赛的奖状,不觉得讽刺吗?”
“啪一—”
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炸开。
沈淮音甩出去的手还在微微颤抖,温言捂着脸,难以
置信地瞪着她。
“你敢打我?”温言尖叫起来,带着委屈的哭腔,甚至
忘了打手语,
“沈淮音,我好心照顾你三年,你就是这么对我的?”
恰在此时,魏司蕴推门进来,一眼就看到了捂着脸的
温言,以及脸色冰冷的沈淮音。
“怎么回事?”魏司蕴皱着眉,快步走到二人身边,语
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,
“这是怎么了?”
温言肩膀一抽一抽的,却对着沈淮音的方向,
“我就收拾了一下淮音的屋子,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
发这么大的火。”
沈淮音看着眼前这一幕,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她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直视着魏司蕴的眼睛,清晰
地说:
“她把我的奖状奖杯都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