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沉发现苏晚出轨时,她正和小三在私人影院里接吻。他冷静地拍下视频,转身离开。
一周后,苏晚家族的核心项目被恶意收购,资金链断裂。小三的医疗事故黑料被全网曝光,
执业资格吊销。苏晚跪在暴雨中哭求原谅,顾沉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:“净身出户,
或者我把你转移财产的证据交给经侦。”第一章顾沉推开门的时候,
私人影院里那股甜腻的香薰味儿混着爆米花的焦糖气,直往他鼻子里钻。
屏幕上正放着一部老掉牙的爱情片,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,配乐煽情得要命。光线昏暗,
只有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下面那张巨大的、能陷进去的沙发床。沙发上,
两个人影几乎叠在一起。他的妻子,苏晚,
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、后背几乎**的黑色吊带裙,像条柔若无骨的水蛇,
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。那男人背对着门,一只手紧紧箍着苏晚的腰,
另一只手插在她浓密的卷发里,正忘情地吻着她。苏晚闭着眼,
长长的睫毛在屏幕光下投下小片阴影,脸上是顾沉许久未曾见过的、全然投入的迷醉神情。
她的一只手,甚至滑进了那男人敞开的衬衫领口里。空气里除了电影对白,
只剩下令人作呕的、黏腻的唇齿交缠声。顾沉就站在门口,像一尊突然被搬进来的冰冷石像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连眉毛都没动一下,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
死死锁在沙发上那对纠缠的身影上。心脏的位置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猛地一抽,
随即是铺天盖地的麻木,冰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。他悄无声息地掏出手机,解锁,
点开相机,调到录像模式。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犹豫,仿佛演练过千百遍。手机屏幕的微光,
在他冷峻的下颌线上投下一小片冷白。镜头对准了沙发。画面里,苏晚微微仰着头,
迎合着那个男人的吻,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嘤咛。那男人似乎被**到,更加用力地抱紧她,
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摩挲。苏晚的裙摆被蹭得卷到了大腿根。
顾沉的手指稳稳地托着手机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他像个最冷静的旁观者,或者说,
一个精准的猎人,在记录猎物最不堪的丑态。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和那令人作呕的声响中,
一分一秒地爬过。他录了足足两分钟。够了。他拇指轻轻一点,停止了录像。屏幕暗下去,
映出他毫无波澜的脸。沙发上的两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一丝异样。
那个压在苏晚身上的男人动作顿了一下,微微侧过头,似乎想看向门口。就在这一瞬间,
顾沉动了。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极其缓慢地、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容,
向后退了一步。厚重的隔音门,被他无声无息地重新带上,严丝合缝,
隔绝了里面那个肮脏的世界。门合拢的轻微“咔哒”声,
被淹没在电影煽情的配乐和苏晚一声娇媚的喘息里。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,
吸走了所有脚步声。顾沉挺直了背脊,大步走向电梯。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,
没有发出一点声音,只有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凛冽寒意,几乎让走廊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。
电梯门光洁如镜,映出他此刻的模样。西装笔挺,一丝不苟,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
只有眼底深处,翻涌着足以冻结一切的黑色风暴。他抬手,按了下行键,动作依旧沉稳有力。
电梯门无声滑开。他走进去,转身,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。金属门缓缓合拢,
将那张冰冷得如同面具的脸彻底隔绝。电梯平稳下降,数字一层层跳动。顾沉低头,
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刚刚录下的视频文件。他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,停留了足足三秒。然后,
他点开了加密文件夹,将视频拖了进去,设置了一个复杂的密码。删除?太便宜他们了。
手机屏幕暗下去,映出他嘴角一丝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转瞬即逝。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。
门开,一股混合着机油和灰尘的冷空气扑面而来。他的黑色宾利慕尚安静地停在专属车位上,
像一头蛰伏的猛兽。司机老陈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:“顾总。”顾沉弯腰坐进后座,
真皮座椅冰凉。“回公司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平稳,听不出任何情绪。“是。”老陈应声,
发动车子。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,汇入傍晚的车流。窗外,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,
流光溢彩,却丝毫照不进顾沉幽深的眼底。他靠在后座,闭着眼,
手指无意识地、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膝盖。脑海里,
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:苏晚迷醉的脸,那个男人贪婪的手,
那件刺眼的黑色吊带裙……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他的神经。愤怒?当然有。
但此刻,一种更冰冷、更坚硬的东西,正从愤怒的灰烬里迅速凝结成型——那是绝对的清醒,
和一种即将展开猎杀的、近乎残酷的兴奋。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。“顾总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冷静、毫无波澜的男声,
是他的首席助理兼私人安全主管,周放。“查个人。
”顾沉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,带着金属般的质感,“苏晚今晚七点,
在‘时光印记’私人影院,V3包厢。和她在一起的男人。我要他所有的资料,祖宗十八代,
尤其是他吃饭的家伙——他的医院,他的病人,他经手的每一台手术,越详细越好。
天亮之前,放在我桌上。”“明白。”周放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,干脆利落地应下。“还有,
”顾沉顿了顿,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,“盯紧苏晚。她名下所有账户,
她娘家‘启明生物’的动向,特别是资金流。任何异常,立刻报我。”“是,顾总。
”电话挂断。顾沉将手机丢在一旁,重新闭上眼睛。
车厢里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轰鸣和他自己平稳得近乎可怕的呼吸声。报复的齿轮,
在他亲眼目睹那不堪一幕的瞬间,就已经悄然启动,冰冷而精准,再无逆转的可能。
第二章顾沉回到顶层办公室时,巨大的落地窗外,城市的灯火已如星河般铺陈开来。
他脱下西装外套,随手搭在椅背上,解开袖扣,将昂贵的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。
动作间,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精准。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,
一摞厚厚的文件已经静静躺在那里。最上面是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牛皮纸文件袋。
周放的效率,一如既往。顾沉坐下,没有开主灯,只拧亮了桌上一盏复古的铜制台灯。
暖黄的光晕只照亮了桌面的一小片区域,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隐在更深的阴影里。
他拿起那个文件袋,撕开封口,倒出里面的东西。一叠打印纸,
几张**角度的照片滑落出来。照片的主角,正是今天下午在私人影院里,
那个压在苏晚身上的男人。穿着白大褂的,穿着便装走进高级餐厅的,
甚至有一张是在某个医学论坛上发言的。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三十五六岁,戴着金丝边眼镜,
长相斯文,带着点刻意营造的儒雅气质,嘴角总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。
“林锐……”顾沉低声念出文件第一页顶端的名字,
指尖划过那行介绍:“仁和医院心外科副主任医师,海归博士,青年骨干。”他嗤笑一声,
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晰。青年才俊?衣冠禽兽罢了。他快速翻阅着林锐的资料。
求学经历堪称完美,工作履历也挑不出大毛病,几篇核心期刊论文,
参与过几项重要的临床研究。看起来,是个前途无量的青年专家。顾沉的目光,
像最精密的扫描仪,一行行扫过那些看似光鲜的文字。直到他翻到一页,指尖停住。
那是一份打印出来的、几年前的内部医疗纠纷调解记录扫描件。字很小,措辞也极其隐晦。
“患者张XX,男,68岁,行冠状动脉搭桥术后第三天,突发室颤,抢救无效死亡。
家属质疑术前评估不足及术后监护不力。经调解,
仁和医院(由林锐医生代表)一次性支付家属补偿金人民币捌拾万元整,
家属放弃进一步追究责任。”日期,正是林锐刚升任主治医师后不久。
顾沉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。他拿起旁边的放大镜,
仔细看着那份调解书上模糊的签名和医院公章。八十万?对于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医生来说,
这绝不是小数目。医院会这么痛快地为一个“评估不足”、“监护不力”的“小失误”买单?
而且,调解书上只字未提林锐个人的责任,完全由医院出面。疑点像墨汁滴入清水,
迅速晕染开。他立刻拿起内线电话:“周放,进来。”几秒钟后,周放无声地推门而入,
像一道影子。“顾总。”顾沉将那份调解记录推到他面前,
手指点了点那个死亡患者的名字和日期:“这个张XX的死,没那么简单。去查,
动用所有关系,撬开当年参与手术和护理的每一个人的嘴。特别是,”他顿了顿,眼神冰冷,
“当时负责术后特护的护士,还有……主刀医生的第一助手。
我要知道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,一个字都不许漏。”“明白。”周放拿起那份文件,
没有任何废话。“另外,”顾沉靠回椅背,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,“启明生物那边,
有什么动静?”“有。”周放立刻汇报,声音平板无波,
“苏启明(苏晚父亲)今天下午紧急召开了一个小型股东会。会议内容保密级别很高,
我们的人暂时没拿到具体议程。但会后,启明生物的财务总监和法务总监被单独留了下来,
密谈了超过一个小时。同时,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苏晚**名下,
位于南湖郡的那套别墅,今天下午委托了一家小型中介机构挂牌出售,
报价低于市场价15%,要求全款,急售。”“急售?”顾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
“看来,苏家很缺钱啊。”他沉吟片刻,
眼中算计的光芒闪烁:“启明生物那个‘再生因子’项目,
是不是快到B轮融资的关键节点了?”“是的,顾总。他们接触了几家风投,
但似乎都不太顺利,主要卡在临床数据不足和成本控制问题上。”“很好。”顾沉站起身,
走到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璀璨的灯海,仿佛在巡视自己的王国。
“把我们手上所有关于‘启明生物’的负面资料,
特别是他们那个核心实验室去年那次严重污染事故的原始报告,
匿名发给那几家正在和他们谈的风投机构。记住,要‘不经意’地泄露出去。”“是。
”周放记下。“还有,”顾沉转过身,灯光在他身后勾勒出高大的剪影,压迫感十足,
“联系‘鼎峰资本’的老赵,就说我对他手上那个‘精准医疗孵化器’的项目很感兴趣,
约他明天上午十点,打高尔夫。”鼎峰资本,
正是启明生物目前最有可能、也是最有实力的潜在投资方之一。老赵,是鼎峰的话事人,
也是顾沉的老相识。“明白。”周放心领神会。顾总这是要亲自下场,截断苏家的救命稻草。
“去吧。”顾沉挥挥手。周放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,办公室重新陷入一片寂静。
只有台灯的光晕,在顾沉冷硬的侧脸上跳跃。他走回办公桌,
拿起林锐那张穿着白大褂、笑容温和的照片,指尖用力,坚硬的相纸边缘深深陷入指腹。
一个道貌岸然的医生,一个贪婪愚蠢的家族。他拿起桌上的裁纸刀,
冰冷的金属刀锋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寒芒。刀尖悬在林锐照片上心脏的位置,轻轻点了点。
“别急,”他对着照片上的人,低语道,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
“一个一个来。”猎物已经入网,猎手正在收紧绳索。这场无声的硝烟,
才刚刚燃起第一缕火星。第三章鼎峰高尔夫俱乐部的草皮绿得刺眼,
在初夏的阳光下泛着油润的光。顾沉一身质地精良的白色运动装,
挥杆的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。白色的小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,稳稳地落在远处的果岭上。
“好球!”旁边身材微胖、笑容和气的鼎峰资本老总赵德海拍手赞道,他抹了把额头的汗,
“顾总这手球技,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,我们这些老家伙拍马都赶不上啊!
”顾沉将球杆递给球童,接过毛巾擦了擦手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淡笑:“赵总过奖了,
运气好而已。”他走到遮阳伞下的休息区坐下,侍者立刻送上了冰镇的苏打水。
“赵总最近气色不错,看来是春风得意?”顾沉状似随意地闲聊。“哎,瞎忙,瞎忙!
”赵德海摆摆手,在顾沉对面坐下,端起自己的饮料喝了一大口,“这不,
手头几个项目都到了关键时候,天天跟打仗似的。”“哦?”顾沉挑眉,身体微微前倾,
做出感兴趣的样子,“听说赵总最近在生物医药领域有大动作?‘精准医疗孵化器’?
这可是未来的风口。”赵德海眼睛一亮,来了谈兴:“顾总消息灵通啊!没错,
我们鼎峰是看准了这个方向,准备重仓投入!前期筛选了不少项目,
有几个确实很有潜力……”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,言语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。
顾沉耐心地听着,不时点头,偶尔插一两句精准的点评,引得赵德海连连称是。
气氛融洽而热烈。等到赵德海说得口干舌燥,再次端起杯子时,
顾沉才仿佛不经意地开口:“生物医药,前景是广阔,但风险也大。尤其是初创企业,
根基不稳,一个环节出问题,可能就是灭顶之灾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感慨,
“就像我太太娘家那个‘启明生物’,赵总听说过吧?他们那个‘再生因子’项目,
前两年炒得也挺热。”赵德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,放下杯子:“启明?嗯…接触过,
接触过。苏启明找过我们几次。”“感觉如何?”顾沉问得随意,
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赵德海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。赵德海搓了搓手,
笑容变得有些勉强:“这个嘛…项目概念是好的,但…问题也不少。”他压低了声音,
身体也朝顾沉这边倾了倾,“不瞒顾总说,我们内部评估过,风险系数偏高。
临床数据太单薄,成本也压不下来,最关键的是……”他左右看了看,声音更低,
“我们收到一些风声,他们那个核心实验室,管理好像有点混乱,去年好像还出过事故?
虽然他们捂得严实,但这种隐患,我们做投资的,不得不防啊!”顾沉心中冷笑,
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忧虑:“哦?还有这种事?苏启明倒是没跟我提过。看来,
赵总你们做尽调,确实专业。”他端起苏打水喝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
“那…赵总的意思是,启明这个项目,你们鼎峰是…不考虑了?
”赵德海果断地摆摆手:“风险太大,不敢碰不敢碰。
我们宁愿投一些数据更扎实、团队更透明的。钱要赚,但安全第一嘛!”顾沉点点头,
表示理解:“赵总谨慎,是应该的。”他话锋一转,笑容真诚了几分,
“说到团队透明和数据扎实,我倒是知道一个刚回国不久的团队,
在基因编辑递送系统上有些突破性的进展,数据非常漂亮,
团队核心成员都是MIT和哈佛回来的,背景干净得很。赵总如果有兴趣,
我倒是可以牵个线?”赵德海眼睛瞬间亮了,像看到了金矿:“真的?顾总!那太感谢了!
求之不得啊!您牵的线,那绝对靠谱!”“举手之劳。”顾沉微笑,举起杯子,
“那就预祝赵总,找到真正的好项目。”“借顾总吉言!干杯!”赵德海喜笑颜开,
连忙举杯相碰。清脆的碰杯声响起,阳光正好。顾沉看着赵德海兴奋的脸,眼底深处,
一片冰封的漠然。苏家的救命稻草,被他亲手,轻描淡写地,掐断了。几天后,
启明生物总部,董事长办公室。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。苏启明像一头困兽,
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来回踱步,脸色铁青,额头上青筋暴跳。桌上的烟灰缸里,塞满了烟蒂。
财务总监和法务总监垂着头站在一旁,大气不敢出。“废物!一群废物!
”苏启明猛地停下脚步,抓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狠狠摔在地上,“鼎峰!鼎峰那边怎么说?!
昨天不是还说有希望吗?!”财务总监身体一抖,声音发颤:“赵…赵总秘书刚回的电话,
说…说他们经过慎重评估,认为我们的项目风险超出他们的承受范围,决定…决定放弃投资。
”“放弃?!”苏启明目眦欲裂,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,发出沉闷的巨响,
“早干什么去了?!之前不是谈得好好的吗?!为什么突然就放弃了?!
是不是你们哪里没做好?!”“苏董,我们真的尽力了!”法务总监哭丧着脸,
“我们反复沟通,把能给的资料都给了,承诺也做了…可鼎峰那边态度突然变得很强硬,
咬死了风险问题,特别是…特别是提到了去年实验室那次…污染事故…”苏启明如遭雷击,
猛地后退一步,撞在椅背上,脸色瞬间惨白:“他们…他们怎么会知道?!
那件事不是已经压下去了吗?!签了保密协议的!
”“不…不清楚啊苏董…”财务总监也慌了,“我们查了,
消息泄露的源头很隐蔽…现在不光鼎峰,另外几家之前有意向的风投,今天也全都…婉拒了。
”“完了…”苏启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,双手抱住了头,声音充满了绝望,“B轮融不到资,
下个月银行的***到期,供应商的款子也拖不下去了…资金链…彻底断了…”就在这时,
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动着“晚晚”的名字。
苏启明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猛地抓起手机接通,声音嘶哑:“晚晚!你那边怎么样?
房子…房子卖出去了吗?”电话那头,传来苏晚带着哭腔、气急败坏的声音:“爸!
卖什么卖!那家中介是骗子!他们卷了我的房产证和定金跑路了!我报警了,
警察说这种小案子,追回来的希望渺茫!那是我最后一套能快速变现的房产了!爸,
我们怎么办啊?!”“什么?!”苏启明眼前一黑,手机差点脱手。最后一点希望,
也破灭了。他仿佛听到了启明生物这座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大厦,
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、即将彻底崩塌的**。他握着手机,听着女儿绝望的哭声,
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。一股冰冷的寒意,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。是谁?
到底是谁在背后,精准地扼住了他们苏家的咽喉?第四章仁和医院心外科的走廊,
弥漫着消毒水和紧张的气息。林锐刚结束一台不算复杂的心脏搭桥手术,虽然顺利,
但不知为何,他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,后背时不时窜起一阵莫名的寒意。他脱下手术服,
换上熨帖的白大褂,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头发和金丝眼镜,
努力压下心头那点烦躁,重新挂上那副温和儒雅的职业笑容。刚走出手术区,他的助手,
一个年轻医生,就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。“林…林主任!”“什么事?慌慌张张的。
”林锐微微蹙眉,语气带着一丝不悦。“医…医务处张主任让您马上去他办公室一趟!很急!
”年轻助手的声音都在抖。林锐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猛地加重。医务处?找他?
他最近没出什么纰漏啊。他定了定神,维持着表面的镇定:“知道了。
”他迈步朝医务处走去,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加快。推开医务处主任办公室的门,
里面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。医务处张主任脸色铁青地坐在办公桌后,
旁边还坐着医院分管医疗的副院长,以及两位穿着西装、表情严肃的陌生男人。“林主任,
你来了。”张主任的声音干涩,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“坐。”林锐的心沉了下去,
他依言坐下,强作镇定:“张主任,副院长,找我有事?”张主任没说话,
只是将桌上一个打开的平板电脑推到他面前。屏幕上,
赫然是本地一个流量巨大的城市论坛的页面。一个加粗加红的标题像烧红的烙铁,
狠狠烫进林锐的眼里:【仁和医院‘名医’林锐草菅人命!
独家揭露三年前68岁老人术后离奇死亡真相!】帖子内容极其详尽,
图文并茂:患者张XX的姓名、年龄、入院时间、手术名称(冠状动脉搭桥术)清晰列出。
直指主刀医生林锐在术前评估时,
严重忽略了患者心脏瓣膜的潜在病变(附上了被刻意忽略的早期检查报告单照片)。
详细描述了手术中,林锐因操作失误,
疑似损伤了患者一根重要的传导神经(引用了匿名“知情人士”的证词)。最致命的是,
贴出了几份伪造的、但足以乱真的术后特护记录照片,上面显示术后关键48小时内,
患者多次出现异常心电信号,但值班护士报告后,林锐并未及时到场处理,
只是进行了“电话指导”,延误了最佳抢救时机!最后,
贴出了当年那份支付了80万“补偿金”的调解协议照片,
并尖锐质问:如果只是简单的“评估不足”和“监护不力”,为何要支付如此高额的封口费?
其中是否涉及更严重的医疗事故甚至刑事责任?帖子下面,评论已经炸开了锅,
愤怒的声讨如同海啸:“庸医杀人!”“这种败类也配当医生?吊销执照!
”“仁和医院包庇凶手!必须给个说法!”“@卫生局@医疗监管出来干活了!
”“人肉他!让他社会性死亡!”林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拿着平板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,
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那些被深埋的、他以为早已用钱和关系彻底抹平的细节,
此刻被血淋淋地、添油加醋地公之于众!
尤其是那份伪造的、指向他“延误处理”的特护记录,简直是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毒钉!
“这…这是污蔑!是造谣!”林锐猛地站起来,声音尖利地反驳,因为激动,
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,“这些记录是假的!我没有延误!手术也没有失误!这是有人要害我!
”“林主任!”副院长猛地一拍桌子,脸色铁青,声音严厉,“现在不是喊冤的时候!
帖子发出来不到两小时,阅读量已经破百万!
卫生局、医管局的电话已经把我们医院的投诉热线打爆了!媒体记者把医院大门都堵了!
你告诉我,这是污蔑?那这些‘证据’哪来的?那个被忽略的早期检查报告单,是不是真的?
那份调解协议,是不是真的?!”林锐被吼得哑口无言,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白大褂。
那份早期报告单…他当时确实看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异常信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