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会写故事的包子    更新时间: 2025-10-30 21: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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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婆婆从沈晚大师手里求来一幅绣品,巴掌大小,就花了六位数。

她把那幅《雀登枝》装在紫檀木的框里,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,逢人就炫耀。“看见没,

这可是沈晚大师的封山之作,针法细密,栩栩如生。”“为了求这幅绣品,

我吃了三个月的素,天天去大师的工作室门口等着,心诚则灵啊。”而我花了一年时间,

用早已失传的双面三异针法绣出的《观音渡世图》,被她随手团起来,

垫进了她那条泰迪的窝里。“脏兮兮的,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摊上淘来的便宜货,

针脚粗得能***,也就给欢欢垫窝不心疼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用脚把那幅图踩得更平整了些。

金丝绣成的观音宝相,瞬间沾满了狗毛和污渍。1.我婆婆那条叫欢欢的泰迪,

正趴在观音慈悲的脸上,睡得四脚朝天。我站在客厅门口,看着这一幕,没说话。

婆婆抬眼瞥见我,眉头立刻拧了起来。“杵在那当门神?还不快去厨房看看汤好了没?

待会儿阿沉回来,要是喝不上一口热汤,看我怎么说你。”她语气里的嫌恶,

像是驱赶一只苍蝇。我转身进了厨房,砂锅里的乌鸡汤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。

这汤我炖了四个小时。晚上七点,别墅的雕花铁门准时打开,陆沉的车驶了进来。

婆婆立刻换上一副笑脸,迎了出去。“阿沉回来啦,累不累?妈给你炖了汤,快进来喝。

”陆沉是我结婚三年的丈夫,英俊,多金,也凉薄。他脱下西装外套,随手递给我,

眼神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。“妈,今天公司事多。”他语气平淡,走向餐厅。

我接过他的外套,上面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,甜得发腻。饭桌上,

婆婆把话题引到了那幅《雀登枝》上。“阿沉,你看妈新得的这幅绣品,是沈晚大师的杰作,

现在外面有钱都买不到了。”陆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礼貌性地夸了一句:“不错。

”“何止是不错!”婆婆立刻来了精神,“沈晚大师你知道吧?咱们市里最有名的苏绣大师,

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!下个月我生日宴,已经请了她来当贵客。”她脸上放着光,

仿佛自己也成了文化名人。“到时候,你那些生意上的朋友都请来,

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家的格调。”陆-沉点点头:“您安排就好。”婆婆满意了,

又把矛头转向我。“对了,江宁,”她用筷子指了指狗窝的方向,“你那块破布,

明天记得丢掉,欢欢好像不喜欢,总拿爪子去挠。

”陆沉的目光扫过狗窝里那团几乎看不出原样的东西,眉毛都没动一下。

我把一碗汤放到他手边:“喝汤。”他端起来,喝了一口,然后放下。“下周我出差,

妈的生日宴,你多上点心。”这是他今晚对我说的第一句话,像是在交代一个下属。

2.婆婆的生日宴,是她每年最重要的社交活动。今年因为请到了沈晚,

她更是提前半个月就开始筹备,规格比往年高了不止一个档次。整个别墅都动员了起来,

而我,是总指挥手下的勤杂工。“江宁,把地毯的流苏理顺,要一根一根分开。”“江宁,

水晶灯上不能有一点灰,你给我爬上去擦。”“江宁,客房的床单被套全部换成新的,

要爱马仕那个系列的。”我踩在梯子上,正费力地擦拭着巨大的水晶吊灯,沈晚来了。

她穿着一身改良旗袍,身段婀娜,被婆婆亲热地挽着胳膊请进门。“沈大师,

您能来指导一下,我们家真是蓬荜生辉啊!”沈晚的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,

最后落在我身上。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“陆夫人太客气了。您家的品味确实不凡,

只是……有些地方的细节,还是要注意。”她说着,走到我旁边,抬头看着我。“比如这灯,

请的家政也太不专业了,万一没擦干净,掉下灰尘落在宾客的香槟里,岂不是大煞风景?

”婆婆的脸立刻拉了下来。“江宁!我怎么跟你说的?擦干净!

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在朋友面前丢脸?”我从梯子上下来,没看沈晚,

只对婆婆说:“我再去拿块干净的布。”经过沈晚身边时,

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师姐,好久不见。你现在,就只配干这个了。

”我的脚步顿了一下。客厅的角落里,放着我平时练习用的绣绷和几卷丝线。

那是我唯一能喘口气的东西。沈晚像是发现了新大陆,走了过去,拿起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。

“哟,这是什么?陆夫人,您家佣人还挺有闲情逸致。”婆婆走过来,看了一眼,

满脸鄙夷:“别提了,就是江宁瞎鼓捣的,上不了台面的东西。

”沈晚故作惊讶地“呀”了一声,手一抖,一杯刚泡好的龙井茶,

不偏不倚地全泼在了我的绣绷上。嫩绿的丝线立刻被茶水浸染,晕开一片难看的黄褐色。

“真不好意思,”她毫无歉意地说,“我不是故意的。不过这东西看着也廉价,

毁了也不可惜吧?”婆-婆心疼的不是我的绣品,而是她那套昂贵的茶具。“江宁!

你看看你!把东西乱放,惊扰了沈大师!还不快给大师道歉!”我看着那片污渍,

心里某个地方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冷而硬的疼。3.“道歉。”婆婆的声音尖锐起来。

沈晚站在一旁,抱着手臂,好整以暇地看着我。我慢慢蹲下身,拿起那个被毁掉的荷包。

茶水还在往下滴,落在我手背上,已经凉了。“是我不好,”我轻声说,“把自己的东西,

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。”我说完,把荷包和绣绷收进我的竹篮里,转身准备上楼。“站住!

”婆婆怒喝,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我让你给沈大师道歉!”“妈,

”一个清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,“大呼小叫的,像什么样子。”陆沉回来了。

他今天回来得格外早。他的视线扫过地上的水渍,又看了看沈晚,最后停在我身上。

“怎么回事?”婆婆立刻告状:“阿沉你评评理!江宁把她的破烂东西乱放,

害得沈大师差点烫到手,她还不知悔改!”沈晚也柔柔地开口:“陆先生,不怪江宁妹妹,

是我自己不小心。”她这一声“江宁妹妹”,叫得我后槽牙发酸。

陆沉的目光在我手里的竹篮上停顿了两秒。“一些丝线而已,值得这么大动干戈?

”他看向婆婆,“您忘了陈伯上次怎么说的?您血压高,不易动怒。”婆婆被他噎了一下,

气势弱了半截。陆沉又转向沈晚,语气客气但疏离:“沈**,我妈的生日宴,

有劳你费心了。家里还有些事,我先送你出去吧。”这是在下逐客令了。

沈晚的脸色微微一僵,但很快恢复如常,得体地向婆婆告辞。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。

气氛有些凝滞。婆婆悻悻地去摆弄她的宝贝茶具了。陆沉走到我面前。“你和沈晚,

以前认识?”我抬起头,直视他的眼睛。“不认识。”他黑色的瞳孔里,

映着我平静无波的脸。他看了我一会儿,没再追问。“妈的生日宴,

请了《华夏风物》的主编张老。他很喜欢苏绣,你到时候别出什么岔子。

”《华夏风物》的主编,张启山。那个以毒舌和眼光挑剔闻名的老学究。我心里冷笑一声。

婆婆这是铁了心要把沈晚捧上神坛。4.生日宴当天,陆家别墅灯火通明,宾客云集。

婆婆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定制礼服,容光焕发地周旋在宾客之间。

沈晚作为今晚的重量级贵客,被安排在主桌,众星捧月。她今天打扮得尤其隆重,

一件手工刺绣的白色长裙,衬得她清丽脱俗,真有几分艺术家的风范。我作为陆家的儿媳,

也被要求换上礼服,站在婆婆身边待客。只不过,我的角色更像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迎宾。

“江宁,去看看香槟够不够。”“江宁,把那边的空调温度调低一点。

”“江宁……”我像个陀螺一样,在宴会厅里转来转去。

陆沉和他生意上的伙伴在另一边交谈,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一眼。晚上八点,宴会进入**。

婆婆拿着话筒走上临时搭建的小舞台。“感谢各位今晚赏光,来参加我的生日宴。今天,

我不仅要和大家分享我的喜悦,更要向大家介绍一位真正的艺术家——沈晚大师!

”聚光灯打在沈晚身上,她优雅地起身,向众人微笑致意。“大家都知道,我酷爱苏绣。

而沈大师,就是我们这个时代苏绣艺术的顶峰!为了表示对大师的敬意,

我特意收藏了她的一幅封山之作,《雀登枝》!

”仆人小心翼翼地将那幅装裱好的绣品捧了上来。宾客中发出一阵阵惊叹。“今日,

我还有幸请到了一位特别的客人,那就是《华夏风物》的主编,张启山张老!

张老是国内顶尖的艺术评论家,下面,就让我们听听张老对这幅杰作的评价!

”张启山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,穿着一身中式对襟衫,眼神锐利。他被请上台,

扶了扶眼镜,走到绣品前。他看得非常仔细,几乎要贴到绣品上。半晌,他直起身,

对着话筒,开始滔滔不绝地赞美。“针法灵动,构图巧妙,用色大胆……确实是难得的佳作。

”婆婆的脸上笑开了花。沈晚也露出了矜持而骄傲的微笑。就在这时,婆婆突然话锋一转。

“有好的,自然也有坏的。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感受到沈大师的艺术水平,

我特意找来一个反面教材。”她说着,对管家使了个眼色。管家会意,转身进了偏厅,很快,

他手里拿着一件东西走了出来。那是我绣的那幅《观音渡世图》。

它被随意地搭在管家的手臂上,上面的狗毛已经被清理掉了,但那些污渍和褶皱,

却更加刺眼。宾客中传来一阵窃笑。“大家看,”婆婆指着我的心血之作,

像是在展示一件垃圾,“这种粗制滥造的地摊货,针脚乱得一塌糊涂,毫无美感可言。

我家的狗都嫌弃它。”她说完,看向沈晚,带着一种炫耀的姿态。“沈大师,您是专家,

不妨也来点评一下,让大家开开眼,看看真正的大师和不入流的匠人,区别到底在哪里。

”沈晚的目光落在那幅观音图上,脸上的笑容,瞬间凝固了。张启山原本已经准备下台,

听到这话,也回过头来。当他的视线触及那幅观音图时,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一样,

僵在了原地。他脸上的客套和敷衍消失得无影无踪,
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震惊和不可思议。张启山猛地推开身边的人,几步冲到管家面前,

一把夺过那幅《观音渡世图》。他的手在抖,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。

他无视了绣品上的污渍,将它缓缓展开。宴会厅里瞬间安静下来,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。婆婆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,显得有些滑稽。“张老,

您……您这是?”张启山没有理她,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幅绣品,嘴唇哆嗦着,

像是在梦呓。“双面三异……这竟然是失传了近百年的双面三异针法!”他猛地抬起头,

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嘶哑尖锐。“一面观音,一面修罗,丝线色彩各异,针法截然不同!

这是神技!这是真正的神技!”整个大厅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宾客们面面相觑,

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婆婆彻底愣住了:“张老,您说什么?

这……这就是一块破布……”“闭嘴!”张启山厉声喝断她的话,

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,“你管这个叫破布?你简直是有眼无珠,亵渎艺术!

”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绣面上观音的眉眼,神情近乎痴迷。“这落针的手法,

这藏针的技巧……不会错的,绝对不会错的!这是‘灵绣’的手笔!

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灵绣大师!”“灵绣”两个字一出,人群中立刻起了骚动。

那是在苏绣圈子里一个传说中的名字。传说她年纪轻轻,技艺却已臻化境,

三年前一幅《九天玄女图》在海外拍出天价,随后便销声匿迹。沈晚的脸,

已经白得像一张纸。张启山激动地环顾四周,目光灼灼地在人群中搜索。“灵绣大师在哪?

是哪位大师驾临此地?张某有眼不识泰山,请大师现身一见!

”他的视线扫过一张张茫然的脸,最后,定格在角落里,那个穿着服务生一样礼服的我身上。

5.全场的目光,随着张启山,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。像无数探照灯,要把我钉在原地。

婆婆的嘴巴张成了“O”型,看看张启山,又看看我,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。

陆沉也从人群中望过来,眉头紧锁,眼神里带着审视和探究。沈晚垂在身侧的手,

死死地攥成了拳头,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。我迎着张启山的目光,平静地摇了摇头。“张老,

您认错了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在寂静的大厅里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“这幅绣品,

是我从一个老奶奶手里买的。她说缺钱给孙子看病,我就买了。”张启山一愣,

显然不信:“买的?不可能!这种级别的作品,怎么可能流落在外?小姑娘,你不要骗我!

”“我没有骗您,”我垂下眼帘,“那位老奶奶说,这是她祖上传下来的。

”我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。现在还不是时候。沈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

立刻附和道:“张老,江宁说得对。这肯定是某个不知名的民间高手的仿作。

灵绣大师的作品何等珍贵,怎么可能被这样对待?

”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幅绣品上的污渍。婆婆也反应过来,急忙打圆场:“是啊是啊,

张老您看错了。就是一个仿品,不值钱的,让大家见笑了。

”她想从张启山手里把绣品拿回来,被张启山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。“仿品?

”张启山冷笑,“你们谁见过能把双面三异针法仿得如此出神入化的?这上面的每一针,

都带着创作者独一无二的‘神’!这是仿不出来的!”他爱惜地将绣品叠好,

郑重地交到我手里。“小姑娘,不管这幅作品是你的,还是你买的,都请你好好保管。

这是国宝,不能再受半点损伤。”我默默地接了过来。一场精心策划的生日宴,

彻底变成了一场闹剧。沈晚的“封山之作”无人问津,

所有人的话题都围绕着我手里这幅“地摊货”。宴会草草收场。宾客散尽后,

别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。婆婆坐在沙发上,脸色铁青,死死地瞪着我,

仿佛要在我身上瞪出两个洞来。“江宁,你给我说清楚!那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?

”6.“就是我说的那么回事。”我把那幅观音图放在茶几上。婆婆一看到它,

就像是被蛰了一下,猛地往后一缩。“你少跟我装蒜!买的?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?

”她从来没把陆家给我的家用当成是我的钱。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东西值钱,

故意看我笑话的?”她的想象力,一如既往地丰富。陆沉走了过来,拿起那幅绣品,展开。

他的手指,轻轻拂过观音的眉眼。那是我绣了三百多个日夜,一针一线都浸透了心血的地方。

“这针法,我好像在哪见过。”他忽然开口,目光转向我。我心里一紧。“三年前,

苏富比拍卖会上,那幅拍出九位数的《九天玄女图》,好像也是这种针法。”他看着我,

黑沉沉的眼眸里,像是藏着一个漩涡。“江宁,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。

”他的语气很平静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我还没开口,婆婆就尖叫了起来。

“什么?九位数?就这块破布?”她看我的眼神,从愤怒变成了惊疑和贪婪。“江宁!

你老实交代!你是不是背着我们陆家,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?”我忽然觉得很可笑。“妈,

”我看着她,“这东西现在在您眼里,不是破布了?”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
“你……你少跟我耍嘴皮子!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,就别想走出这个家门!”“够了。

”陆沉冷声打断她。他把绣品收好,递给我。“既然是买的,就把卖家的信息给我。

张老那边,我会去解释。”他这是在给我台阶下。也是在警告我。我接过绣品,指尖冰凉。

“我不知道她的信息。萍水相逢而已。”陆沉的脸色沉了下去。“江宁,你非要这样?

”我们三个人在客厅里对峙,谁也没注意到,本该早就离开的沈晚,去而复返,

正站在门厅的阴影里。她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。她的脸上,带着一丝怨毒和快意。

7.那晚之后,家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。婆婆不再对我颐指气使,但看我的眼神,

却像在看一个行走的宝藏。她旁敲侧击,

想从我嘴里套出更多关于“老奶奶”和“祖传绣品”的故事。“江宁啊,你看,那幅观音图,

能不能先放在妈这里保管?你年轻,毛手毛脚的,万一弄坏了可不得了。”“江宁啊,

你再好好想想,那个老奶奶长什么样?住在哪里?我们陆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

她孙子看病,我们也能帮衬一把嘛。”我一概用“忘了”、“不知道”来回应。陆沉出差了,

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。但我知道,他肯定派人去查了。查我这三年来的所有消费记录,

查我所有的社会关系。他不会相信我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。而沈晚,也开始了她的行动。

她先是在自己的社交媒体上发了一篇文章,

题目是《致敬与模仿——艺术创作的边界在哪里》。文章里,她意有所指地提到,

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一些打着“失传技艺”旗号的仿冒品,欺骗外行,扰乱市场。

她呼吁大家要擦亮眼睛,尊重原创,支持真正的艺术家。底下的评论,

全是她的粉丝在摇旗呐喊。“支持沈大师!**山寨!”“有些人为了出名真是不择手段,

连狗窝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炒作,太恶心了。”“心疼我晚,明明是她的主场,

却被跳梁小丑抢了风头。”紧接着,她接受了一家主流艺术杂志的专访。专访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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