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飞烟的脸色，在一瞬间变得惨白。

她强撑着镇定，声音都在发抖：“陛下……您在说什么？我……我听不懂。”

“听不懂？”我冷笑一声，手指轻轻滑过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，“这条项链，用的是北海万年玄铁，吊坠是深渊蓝魔晶。这种东西，人鱼族可搞不到。只有常年生活在北海深渊的种族，才有。”

我顿了顿，看着她惊恐的眼睛，继续说：“比如，黑龙一族。”

步飞烟的身体晃了晃，几乎要站不稳。

“这……这是我哥哥……”

“你哥哥？”我打断她，“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，现在还在南海**里欠了一**债，他有这个本事给你弄来这个？”

我的每一个字，都像是一把锤子，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。

她彻底说不出话了，只是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我。

“说，是谁给你的？”我掐住她的下巴，强迫她看着我。

“没有谁……真的没有谁……”她还在嘴硬，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
“还想骗我？”我的耐心，正在一点点耗尽。

就在这时，我派出去的侍卫回来了。

他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，单膝跪地。

“陛下，您要的东西。”

我松开步飞烟，她立刻瘫软在地。

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卷宗，翻了开来。

上面密密麻麻，记录着步飞烟过去一百年的所有行踪。

我一页一页地翻着，看得很快。

大部分记录都很正常，宴会，回娘家，处理后宫事务。

但是，有几次，记录得很模糊。

比如，八十年前，她去龙族圣地祈福，独自在祈愿池边待了三个时辰。记录上写着：“皇后娘娘屏退左右，独自祈愿，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

七十年前，她称身体不适，在自己宫中闭门不出，整整七天。

五十年前……

三十年前……

这样的记录，不多，但每隔十年左右，就会有一次。

而最可疑的，是十个月前。

她以“为龙族勘探东海灵脉”为由，离开龙宫一个月。随行的，只有几个心腹侍女。

卷宗上记载，她们在东海的一座荒岛上，停留了半个月之久。

半个月。

一个龙蛋的孕育，从受孕到成型，正好需要半个月。

我“啪”的一声合上卷宗，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。

我走到步飞烟面前，把那本卷宗，直接扔在她脸上。

“你自己看看！”

卷宗的边角，划破了她的脸颊，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。

她颤抖着拿起卷宗，看着上面的记录，脸色越来越白。

“陛下，这……这不能说明什么……”她还在狡辩，“我去祈愿池，是为了龙族。我身体不适，是真的。我去东海，也是为了寻找灵脉……”

“够了！”我一声怒吼，整个大殿都在回响。

“步飞烟，你真当我是傻子吗？”

我指着那条记录：“东海那座荒岛，下面根本没有什么灵脉！那里，是北海通往东海的一处空间节点！是黑龙一族秘密的据点！”

这件事，龙族里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。

是我安插在黑龙族的探子，冒死传回来的消息。

我本来打算，再过几年，就彻底端掉那个据点。

没想到，我的皇后，竟然早就知道了。而且，还去过那里。

步飞烟听到这句话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她脸上的血色，褪得一干二净。

她知道，她再也瞒不下去了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张了张嘴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“是他，对不对？”我逼视着她，“顾常歌。”

步飞烟的身体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她没有承认，但也没有否认。

她的沉默，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
哈哈哈哈……

我忍不住仰天大笑，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愤怒。

我石皓，一生征战，从未败过。我以为我掌控着一切，到头来，却被自己最亲近的女人，玩弄于股掌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