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婚的消息，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
我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。

「听说了吗？沈家那个废物被丞相府退婚了！」

「早就该退了，一个罪臣之子，还想攀附相府千金？癞***想吃天鹅肉。」

「可不是嘛，听说林**早就和顾少傅情投意合了，之前不过是可怜他罢了。」

流言蜚语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。

我把自己关在府里，三天三夜，滴水未进。

第四天，府门被敲响。

是林晚晴。

她依旧穿着那一身素雅的白裙，脸上带着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温柔笑意，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「沈聿哥哥，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？」她走进来，想要扶我。

我猛地挥开她的手，眼中满是血丝：「别碰我！」

她手一僵，眼圈瞬间就红了，泫然欲泣：「沈聿哥哥，你别这样……我知道你难过，可是……我们真的不合适。」

「不合适？」我笑出了声，笑声凄厉，「三年前你怎么不说不合适？在我家破人亡，我一无所有的时候，你日日来陪我，对我说非我不嫁，那时候怎么就合适了？」

「此一时彼一时的。」她低下头，避开我的目光，「以前是我不懂事，如今我长大了，自然知道什么才是对的选择。顾玄他……能给我想要的安稳。」

好一个「对的选择」。

原来我沈聿，只是她年少无知时的一个错误。

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，一片死寂。

「滚。」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。

「沈聿哥哥……」

「我让你滚！」我抄起桌上的茶杯，狠狠砸在她脚边。

瓷器碎裂的声音，尖锐刺耳。

林晚晴被吓得后退一步，泪水终于决堤，她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陌生。

「沈聿，我没想到你变成了这样。你太让我失望了。」

她说完，转身跑了出去。

失望？

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，只觉得荒唐可笑。

她将我从地狱拉上来，又亲手将我推回了更深的地狱，最后，却说对我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