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贞当场就沉下脸,说妈妈是“只会劝人结婚的封建老古董”,没读过什么书却要对一个小学老师说教。
从那以后,她再也没来过。
妈妈一直自责,顾贞不愿答应我的求婚,是怪她当初多那句嘴。
可想到顾贞每次去见纪环宇的父母,都备足了见面礼,甚至将他们的喜好和身体情况专门记录了一整个文件夹。
看着眼前父母明明心里同样失落,却还要强压着情绪、生怕影响我的样子。
如潮水般的愧疚,一瞬间将我淹没。
妈妈把放在客厅最中心的一副我和顾贞的合照小心翼翼的摘下,就要放进防尘盒里。
我从她手中接过相框,最后看了一眼。
谁能想到,我和她在一起三年,这竟是我们唯一一张合影。
还是因为我特意赞助了她学校的夏令营,以赞助商的身份参加活动,才从一张五十多人的大合照里,单独截出了我们两人。
照片里,我终于能站在她身旁,笑得满是欣喜。
而那时的她,却因为纪望第一次长时间离开纪环宇哭闹哥不停而忧心忡忡,表情凝重。
想起纪环宇朋友圈里,几乎每天都要连发三四条的九宫格照片中,顾贞笑得灿若朝霞的样子。
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可笑。
我毫不犹豫地把照片扔进了垃圾桶。
妈妈诧异抬头,还想以为我是不小心手滑,想去捡回来。
我拦住她。
“妈,别捡了。”
“我不想等了。”
妈妈怔怔地望着我,眼中满是不解与担忧。
“今天你们……”
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。
“顾贞已经和纪环宇领证了。”
客厅的空气凝固了。
爸爸重重地把彩带摔在地上:
“胡闹!简直是胡闹!她当我们家是什么?备胎?候补?”
我低下头,声音哽咽。
“对不起,这几年,让你们操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