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康安跪的干脆,后头跟着的捕快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齐刷刷跟着跪了一地。“这…”顾母惊的瞠目结舌,不知所以。一旁,安婉宁眼底飞快浮起羡煞,转瞬又恢复如常。崔康安可顾不上他们,恭恭敬敬道:“原是安小姐,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您莫见怪。”“起来吧。”安禾淡淡应一声,毫不意外。崔康安起身,恭敬道:“不知发生了何事?”“家中遭了贼,大半夜扰人清梦、搅的人心惶惶,辛苦各位抓了这贼人。”“您严重了,都是我等分内的事儿。”拱手一礼后,一队人分散于院中各个角落搜捕,不放过犄角旮旯。顾母打远瞧着,心提到了嗓子眼,顾云起倒是神色如常,表面瞧不出端倪。心里有数,安禾也不着急。只要是狐狸,早晚都会露出尾巴。那头,捕快的动作也极快,不过半刻钟左右,已是搜遍了院中各处,并未发现不妥。“安小姐,并未有不妥之处。”崔康安上前回话,不远处,顾母长舒一口气,悬着的心落下。才觉口干,左右也不着急了,索性就近倒了茶润嗓子。“辛苦诸位,许是那贼人狡猾,听到风声暗中逃了去。”安禾温和应声,转而看向素锦道,“诸位捕快半夜逮人辛苦,我记得西屋竖柜里有些未用过的茶碗,素锦你去寻出来,让几位捕快喝杯茶。”“咳咳咳…”顾母一口茶呛在嗓子眼,咳的上气不接下气。“这如何使得?安小姐不必麻烦。”崔康安一惊,当即便出言拒之。“捕头不必客气,我这丫鬟力气小,劳烦您指两个捕快,跟着她去搬上一搬。”“安小姐实在客气,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崔康安拱手谢过,随手指了两个捕快,“你们两个跟着去搬,动作轻快些。”“是。”两捕快抱拳行礼,跟着素锦进了西屋。“啊呀——”“什么人?!”一道惊呼自屋中传出,紧接着,便是捕快的厉喝声。再出来时,素锦腿打颤走在前头,一脸惊魂未定。后头,两名捕快各走两边,中间压着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。人闹腾的很,捕快也不惯着,粗绳将人捆的结结实实。“啊呀!”“这这这…”顾母语无伦次,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,在原地跺脚打转。安禾神色茫然道:“婆母这是怎的了?”“我…”“唉!”“你你这丫头…”待那人走近了,脸瞧的清晰。安禾一脸震惊道:“呀,这人…,瞧着怎的有些眼熟呢?婆母你可认得他?”顾母点头又摇头,满脸急色。捕快压着人,见他挣扎个不停,索性下了狠力一脚踹翻在地,他才稍老实些。崔康安自捕快手中接过一灰扑扑的布袋,上前道:“安小姐,此乃贼人身上搜出。您快清点清点,可还少了其他物件。”“有劳。”安禾伸手接过,倒提着布袋对准桌台。哗啦啦——清脆的撞击声响,大堆的首饰自布袋中倒出,定眼瞧,一一刻有永安侯府标识。“这…这些都是我的嫁妆!”安禾惊呼一句,视线下意识看向顾母,“婆母,这?”心虚片刻,顾母定了定神道:“嫁妆一直在后屋放着,钥匙我也片刻不离身。这贼人真有天大的本事?如何将这些个物件偷了出来!”“万幸抓住了,赶明儿再一道放回去。老天爷,这幸亏是逮着人,将这些首饰寻了回来。否则…否则明儿亲家指了人来,我可真是有口难辩、有口难辩呐!”顾母字字句句说的真切,一脸劫后余生。那模样,不明所以之人,只当她是真的担惊受怕。“婆母说的有理,嫁妆要紧。”安禾顺坡下驴,话锋一转道,“不如眼下就一道去看看吧,谁晓得这贼人还有没其他同伙。正好崔捕头也在,若是缺了其他物件,登记在册也方便追回些。”闻言,顾母当即面如菜色。吞吞吐吐道:“这…这就不必了吧?夜半三更,麻烦捕快们总归不好。”不远处,崔康安当即出声反驳:“老夫人严重了,为百姓做事是我等份内的职责,谈不上麻烦。”永安侯府的大小姐哎!他一个捕快,若非今夜之事巧合,只怕这辈子也无缘面见这等大人物!既是见了,如何能不混个脸熟?心中算盘被拆,顾母心急火燎下,眼珠一转打着哈欠装起困乏模样。“婆母乏了?且尽管回屋去歇着,只需吩咐冬青将钥匙拿过来就成。”安禾贴心开口,说的干脆,话中意思不容拒绝。今夜便是天塌了,也得先清点过嫁妆!见事情毫无转圜之地,顾母紧绷着脸,自袖中掏出一串钥匙,“忘了是哪个,让人拿着去试试吧。”败局已定,还不忘拖延时间。安禾勾唇一笑,伸手接过钥匙在手,径直将擦的明亮那把隔出来,递给素锦道,“应该就是这把了,拿着去试试吧。”素锦抬步往梧桐院去,众捕快收到崔康安示意,抬步跟上。干等在原地无趣,安禾索性踱步往梧桐院去,慢悠悠跟在众捕快后头。原地,母子二人满脸愁容。“眼下该如何是好?”“阿禾发现嫁妆被搬空,铁定是要闹了!”“母亲慌什么,推到‘贼人’身上就是。”顾云起神色淡然,定的轻松。“那可是你舅舅!”顾母不可置信低吼,做贼似的压着嗓子道,“你舅舅他今日已是受了苦楚,如何能将此事全数推他身上去?”“那母亲以为该如何?”听着反问,顾母终是无言。另一边,素锦同众捕快已是到了梧桐院。素锦拿着钥匙去开后屋的门。吧嗒——一声轻响后,锁开了。推开木门,看清里头光景,素锦当即双目瞪如铜铃。安禾姗姗来迟,“如何?可缺了其他物件?”“夫…夫人。”素锦僵硬回过头。“嫁妆几乎被搬空了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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