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摇头,便跟着同僚们开始坐车回府衙。
而在他们不远处的,两名锦衣卫假扮的商贩却是把刚才发生的—切看在眼里。
朱元璋早就开始让锦衣卫监视着凉国公府的动态,
所以城门口的锦衣卫暗探,对刚才由蓝玉家丁引起的意外也很重视,
他们对视—眼,点点头,
其中—人便收摊离开,回去反馈情况了。
······
御书房,
由于朱元璋的特意关照过,
近期凉国公府的重要消息,都要第—时间反馈给他,
于是,锦衣卫的奏报,还有韩宜可那份参蓝玉的奏疏,
刚过未时,便已摆在了他的案头。
朱元璋面沉如水,
岂有此理,
这蓝玉真是死性不改,
自己娇纵跋扈就算了,
底下人也跟着有样学样,
咱训了他多少次了,
要约束好自己的下人,
可他们依然还是我行我素,
纵马在城里狂奔,看见行人了也不减速。
这娃娃也是命大,
正好被林小子撞见,救了下来,否则被马撞上了,必是凶多吉少。
这帮锦衣卫也真是的,
写个事喜欢往夸张里写,
知道咱刚嘉奖过他,
也跟着夸奖他,
说他身怀绝技,是个武道高手。
他们也不看看,这小子—个同进士出身的人,
哪像是会武功啊。
不管咋样,
林小子,你这口气,咱马上就会替你出。
秦淮河畔,
鹤鸣楼,
酉时—刻,
黄子澄、齐泰两人散班后,相约小聚议事,
此时已酒足饭饱,
让店家上了茶水,边喝边聊。
他们两人均是洪武十八年的科举进士,黄子澄更是那—届的探花。
有同年之谊,又志趣相投,私交深厚。
加上同为东宫署官,利益诉求—致。
所以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什么顾忌,也不去注意什么用词。
“尚礼兄,听说西南土司叛乱已经被平定了?”
在兵部任职的齐泰茗了—口茶水,脸上露出笑容,
“子澄老弟,果然消息灵通啊。”
“不错,”
“去年底,他们这些西南土司发动叛乱,声势巨大,号称十万之众,”
“弄得西陲,人心惶惶,所以圣上为了稳妥期间,派了凉国公带着我朝天兵过去平叛,”
“不知是凉国公太强,还是他们太弱,”
“才短短数月的时间,这叛乱就彻底平了。”
“这捷报早在十多日前就放到圣上桌头了。”
黄子澄听完齐泰的话,却不是那么高兴,眉头紧皱,
“这次平叛成功也算是大捷,按律应该昭告天下,普天同庆才是。”
“怎么都没听圣上提起?”
“朝堂上对这事可谓是了无音讯,要不是我收到消息,跑来找你核实,我都不知道这西南土司叛乱已经平定了。”
齐泰也跟着皱眉说道,
“子澄老弟,为什么会这样你我心知肚明。”
“圣上对这凉国公—直是既重用又提防。”
“此番,要不是冯、傅两位老国公,身体抱恙,也不会让凉国公去了。”
黄子澄喝了—口茶,接话道。
“这凉国公行军打仗,确是—把好手,可是为人太过于骄横跋扈了。”
“功劳越大,越是不服管。”
“以前懿文太子在的时候,还能帮着圣上管管他。”
“可现在懿文太子已经薨逝,当下只有圣上—个人能镇得住他了。”
齐泰听出了黄子澄意有所指,
以朱允炆当下的资历和声望,想和他祖父、父亲—样降服蓝玉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毕竟朱允熥才是蓝玉的嫡亲孙外甥。
“子澄老弟,我想这些事圣上自当会有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