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唇很软，带着酒香。

我不自觉放缓了力道，经不住地着迷。

舌尖的酒，灼烈，还有一股咸涩的苦味，似乎是他的泪。

唇齿间咸涩的泪，让我一股气堵在心口，发泄不出去。

只不过逼他喝酒，很过分吗？至于哭得这样伤心？

我抬手掐着他的脖子，语气不耐烦又森然：“不许哭！再哭就不是亲你这么简单了！”

他身体轻颤了一下，微红的眼睛，像一汪晕开血色的寒潭映出我的影子。

找不到一丝感情，只有害怕。

周时玉红着眼眶，受了天大委屈折辱一样，紧绷着背脊，想哭又不敢哭。

我费心救回来的人，他在怕我！

这个发现，如同一道鞭子，火辣辣抽在我心上，惹得我怒气更重，愈发用力，蹂躏他的唇。

直到舌尖刺痛，我尝到自己的血味。

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，竟在这种时候，咬了我！

我推开他，甩出袖子里的鞭子。

我喜好养美男，也喜好养烈马。

不管是美男还是烈马，我向来喜欢用武力，让他们臣服。

最简单，最粗暴。

手中布满倒刺的鞭子，到底没有落到周时玉身上。

他长得这样好看，在南风馆里身体也没养好，这样的瘦。

一鞭子下去，说不定就要了他的命。

我还没尝过滋味，解了心头对白月光的执念，未免可惜了。

周时玉仰着天鹅般修长的脖颈，清冷的双眸，像是玉璧出现了裂痕。

蔓延上血色的湿意。

屈辱和悲愤交织在一起。

他捂着心口，仿佛那里撕裂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，疼得他面无血色。

但凡他向我低个头，服软一句，我都会把人，如珍似玉地捧着，根本舍不得这么对他！

他倔。

我混。

我想不明白，我对他哪还不够好？他在公主府里不愁吃，不愁穿，周时玉喜欢弹琴，前朝失传的名琴我送了。

他喜欢清净作画，我又送文房四宝，又给他修建竹林。

那些面首都自愿留在我身边，只怕我瞧不上他们，赶他们走，争着抢着伺候我，给我捏腿倒茶。

到了周时玉这里，我得他一个笑脸，都这样难！

可是，这世上……

没有我沈蓁想得到，却得不到的东西。

小说《折玉令》 第五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