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了好友娟姨的家中。
娟姨比我大五岁,三年前因为一巴掌执意和丈夫离婚。
所有人都不理解她。
“不就是气头上来了,打了你一下吗,也没多大事啊,至于吗?”
“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,怎么到你这里,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?”
如今,我陷入了跟娟姨一样的境地。
亲戚好友听闻我要离婚,轮番打电话来劝我。
我不是没有过迟疑。
可娟姨却握着我的手,紧紧地盯着我,问:“文丽,做出选择其实是很简单的。”
“你只需要问自己,这几十年,你过得开心吗?”
我盯着自己长满厚茧的手,陷入了回忆。
曾经,我也有一双很好看的手。
年轻时也曾在画纸上肆意描绘过世界的模样。
甚至被画廊里的老板说过有天赋。
只是后来,我结了婚,洗手做羹,厚茧在冰冷的洗碗水里逐渐爬满双手。
我再也没拿起过画笔。
以前,我也和那些劝我的人一样,认为离婚是天荒夜谈的事。
是啊,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。
再忍忍,一辈子就过去了,何必较真?
但现在我发现,有的事情,就必须较真。
我已经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浪费了太多时光。
接下来的时间,我想留给自己。
娟姨看出了我的坚定,笑着拍了拍我的手:“我给你推荐我当年的离婚律师。”
“她很厉害的,尤其擅长打这种老年人离婚官司。”
我听了她的话,联系了律师,给家里寄去离婚协议书。
不出所料,莫淮炸了,打电话来骂我:
“许文丽,你玩闹有个度!”
“你现在赶紧把你那个破班退了,然后赶紧滚回来带孩子,我也许还可以原谅你,当一切没发生过!”
电话那头,传来安安的哭声,还有儿媳的尖叫。
随后是一阵乒呤乓啷,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。
看来没了我这个废物,他们过得也不怎么样嘛。
我冷笑,留下一句“有什么东西请跟我律师联系,法庭见”。
就挂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