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绝望了，明明知道妈妈听不见，还是徒劳地地在她们身边打转。

妈妈，最后一步了。

你走了，就再也没办法替我报仇了！

求求你，今天是中秋。

带我回家好不好？

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，妈妈抓着那件血衣的手，指节用力到泛白。

最终，还是一点点......松开了。

像之前无数次一样，选择了林绵绵。

永远留我在原地。

我漠然地看着妈妈在村民虎视眈眈的注视下，谨慎地护着林绵绵，一步步退向警车。

就当她也迈上车的时候，不知哪个男人嘟囔了句：

「啧，可惜了，这娘们劲劲的，玩起来会比昨天爽吧。」

旁边有人猥琐地接话，「那还是小的有意思，都被折腾成那样了，还哑着嗓子喊妈呢。」

***身体彻底僵住，眼神骤然变得凶狠。

她一把将错愕的林绵绵塞进车里，同时对周围警员厉声下令：

「全部人都有，带上枪，跟我进屋搜查！」

陈老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，竹竿样的身体还想阻拦：

「干什么！你们私闯民宅啊？喂，警察了不起啊，我要告你们！」

可他根本挡不了。

众人刚进门，一股血腥味混合着腥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。

带头的年轻刑警一脚踹开紧锁的房门，马上就愣住了。

只看见一地分不清屎尿的污秽，墙上还遍布触目惊心的抓痕和暗褐色的血迹。

这里根本不像房间，更像地狱、刑场。

***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，眼神剧烈颤抖，「......芷柔？」

她的声音愤怒到颤抖：

「搜，给我仔细地搜！」

就在这时，身后的陈老六发出了一声阴笑。

妈妈回过头，他已经舞着一把菜刀。

而屋外，也被手持棍棒、眼神凶戾的村民包围了。

陈老六咧开嘴，露出黄牙，「警官，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」

「您要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当什么都没有发生，村里还能请你吃顿团圆饭。」

「不然谁都别想活着出去！」

「还有您女儿！」

房外猛地传来林绵绵撕心裂肺的喊叫，「你们干什么，我妈妈是警察，你们别过来！」

「妈，救命，他们要脱我裤子！」

本来妹妹只是打个喷嚏都要担心得不行的妈妈，这一次却纹丝不动。

她死死站在房门口，盯着屋里的搜查。

胸口剧烈起伏着，仿佛在祈祷着什么。

有个警员发出了惊呼：

「苏队，你快看这里！」

搬开墙角故意遮挡的破桌子，斑驳的墙面上，我最绝望的时候，沾血写下的那三个血字还在：

【妈，救我！】

妈妈认出了我的笔迹，脸上的血色登时褪尽。

几乎是同时，她的电话响起，周霁明慌张的声音传来：

「苏老师，DNA的结果出来了！」